2018年接近尾声,中国舞蹈最高奖“荷花奖”舞剧评奖与北京舞蹈大赛舞剧、舞蹈诗评奖相继举办,这是对一年来中国舞剧作品的总结式回望。
这些年,无论专业领域涌现的人才与新作,还是全国遍地开花的舞蹈培训机构,甚至是街头巷尾群众自娱自乐的广场舞,都证明我们离舞蹈越来越近。在专业领域,短短两三年间,保守估计全国新创舞剧超过70部。仅2018年,北京舞蹈大赛舞剧、舞蹈诗评奖26部作品报名,“荷花奖”舞剧评奖36部作品报名,从创作数量、各种文化艺术基金的支持力度来看,舞剧业绝对是繁荣的。
近些年舞剧的创作大致分为两类,一类迎合时代, 与当代呼应;另一类恪守古典,强调传承性。但是在“快”文化盛行的当下,还未出现像《红色娘子军》《丝路花雨》这样的经典之作。普通观众与“舞剧”依旧有距离,中国舞蹈人仍任重道远。
当然在当下创作的舞剧里,我们也经常能够看到艺术家的闪光点。或传递一种情绪,或营造一种氛围,或倾诉一段心事,或表达一个观点,尝试着进入观众的精神世界,来一次曲径通幽的心灵沟通。
年末这两项评奖中,有一些作品的题材关注平凡人物。北京舞蹈学院的《井冈·井冈》避免了“高大全”式的唱高调赞颂,选择用一对红军夫妇的感人故事,映射战争的残酷、革命的伟大,以及人性的光辉;北京物资学院的《运》由非专业出身的大学生出演,将视角聚焦于运河岸边的普通人家,在他们身上折射出了时代的变迁,以及中国老百姓质朴的形象。我们在这些舞剧作品中看到了不同时代“小人物”的美好。
在现代的舞剧里我们经常能够看到自我救赎的主题,脱胎于古典文学名著《西游记》的《悟空》,改编自中国民间四大爱情故事之一的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,取材于蒙古族民间故事《马头琴的传说》的《永远的马头琴》,这些作品或来源于名著或取材于传说,却都没有拘泥于讲述故事,而是通过肢体的语汇进一步深入表达创作者的精神追求。
此外,还有一些作品围绕着真实的历史人物展开,如《昭君》《花木兰》《大禹》《草原英雄小姐妹》等,相信这些作品的编导在创作过程中都纠结过——如何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,由内而外将既定人物打碎重组。
一直以来,“舞蹈”这种艺术都被认为是阳春白雪,只是边缘的、少数人的艺术,长于抒情短于叙事,往往给观众以抽象难以理解的印象。如何突破流于表面的肢体美感而深入表达作者的思想内涵,并能够引起观者的共情,一直以来都是舞蹈创作者的难题,也是不懈努力的方向。我们很欣喜地看到创作者有意识地走出自说自话的局限性,虽前路依旧漫漫,但好在我们已在路上。
最后,用泰戈尔的一句话与当代舞蹈创作者共勉,“你们有什么是可以从自己的民族里拿出来,送给这个世纪的礼物,你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,你知道自己的内心,你知道你自己的文化,你们史册里最永久的是什么。因此我竭我的志诚恳求你们,不要走错路,不要惶恐,不要忘记你们的真心和真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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